女主人的另一面

   几年前杨伟从大山里把阿英领进了家,那时候的阿英远没现在这样丰硕,身子单薄胸部偏平。
  雪慧对照顾可儿的保姆苛刻得如同鸡蛋里剔渣子、豆腐中挑骨头,接二连三地换了几个都没有一个让她满意的,杨伟满腹牢骚说了句:“又不是挑媳妇,干吗这样挑剔。”谁知这句话竟然得罪了她,使她竖起了眉毛,快活的神色一下子从她的脸上消失了,她用洁白的牙齿咬往了嘴唇,直到好一会紧绷的脸色才缓和下来,嘴唇上印上着一排整齐崭新的齿痕。几天里从没给他好脸色,上了床也是把光溜溜的背脊对着他。
  杨伟这才不敢怠慢,一听有人介绍有亲戚要在城里帮工就亲自前往大山里,总算在深山密林里把这小姑娘带了出来,此刻杨伟的头上还冒着汗珠,他摘下鼻梁上那副金丝眼镜,先用嘴对着眼睛给哈了两口气,然后用雪白细纱手绢擦了擦眼镜,接着顺便迅速地拭去额角头上的汗珠。心中七上八下地等待雪慧的裁决。
  如同城里众多的住宅一样,进了门通过一条宽敞的走廊便是客厅,这个房子里面的一切都亮堂堂、白锃锃,天花板上有淡淡的图案花纹,地板暗红闪光能照出人的影子来,客厅里收拾得干净利索连挂着画的铜钉都象含着笑意,中间铺着一块长方形的绿毛毯,毯子上放着两把十分宽大的卧椅,靠着窗口的茶几上放着一个磁瓶里面插一束水红色的康乃馨和白色的夜来香,散发着淡淡的沁人心脾的香味。
  阿英诚恐诚惶地,不知所措地僵立在客厅中。在路上杨伟已经跟她说了,家里的女主人雪慧很挑剔,已经试过好几个人,有年老的、中年的、也有象她一样年纪的小姑娘,干不了几天,没任何理由就让她给辞退了。其实他们家很简单,就他们夫妻俩再加上一个小女孩,以前孩子小的时候倒是雪慧不上班自个带的,如今上了幼儿园反而想着找个保姆,杨伟自认是自已工作太忙顾不了家,太太过于寂寞想找个伴又能帮着料理家务。
  阿英用怯生生的眼睛打量着这女主人,雪慧正在专心致志地往脚甲涂描着猩红的油彩,一条大腿高高举到脸前,穿着的睡袍下摆就往上收缩直至大腿根上,于是阿英就见着她里面那艳红的小裤衩。
  阿英从没曾见过如此光滑细腻的大腿,秀窄修长绢细凝莹却又肉呼呼的没显出骨头来,那趾甲的白净更令阿英惊讶,亮晶晶的、尖尖细细的剪成杏仁样状,泛着青色的艳光,趾甲头柔圆而带珠泽,她凝神妩媚的啾起唇圈,轻轻地吐出微风吹拂那已猩红得有如艳艳红梅的冠甲,她极其努力地想拉近着和脚趾的距离,腰就弓得更弯曲、腿也抬得更高贴向了胸前,把个圆翘丰硕的乳房挤压得失却了浑圆,更显得饱硕盈满。
  雪慧终于抬起脸来,仔细地打量着她:“小姑娘长得还标致,也干净利索,嘿,快招呼人家休息。”声音清亮轻盈带着洋洋暧意。
  阿英这才大胆地望着她,黝黑的、乌灼灼的、流盼的充满生命并有火样热烈的眼眸,眼眸上缘那天鹅绒般的一双黑眉分明地、弓儿似的婀娜地弯曲着,她的嫣红的脸如同那最娇艳的绽放的花,她的莓红的嘴唇微翕着,于是就见到那白亮的俨然如珍珠般的皓齿。阿英被她那美貌所倾倒。
  杨伟如释重负般地长长舒了一口气,他把阿英带到了一个房间:“这是你和妹儿的,今后该做什么、怎么做,慧姐会教你的。”
  如同进入了童话世界,阿英顿时觉得幸福的来临竟是那么突然,这么清净明快充满情趣的房间,亏那设计师能想像出来如此富于童趣的装饰。阿英光顾着好奇地打量这房间,杨伟什么时候出去都不知道,两张床并列排放着,一溜墙做成了衣柜,阿英打开了它,里面一半全是小女孩的衣物另一半却是空的,想必是留给她的,她不禁看了看带来的小得可怜的袋子,俨然填不满宽敞的衣柜。
  这时雪慧便进了来,手里抱着一大堆衣物,扔放在床上:“把你身上的全脱了,扔了它,今后就穿这些,我喜欢女孩子总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看着都有精神。”
  阿英斜着眼瞄了瞄那些衣物,兴奋得差点儿叫出声来,她乖巧地点了点头心里充满感激地说:“慧姐你对我真好。”
  “傻孩子,让慧姐瞧上眼的就会把你当妹妹。”雪慧盈盈一笑,然后又似无意又似别有用心地说:“只要你肯听话,会懂事就好。”
  阿英把个头点得如同鸡啄粟,这时杨伟已把小女孩从幼儿园接了回来,到底是城里的孩子,长得白净灵巧,小小的年纪也学着大人描了眉、涂了脸,还有鲜艳的口红,将本来白嫩幼滑的脸装扮得更加俏丽可爱,不一会儿,她便跟阿英混得熟络,就凑到她的耳边悄悄地说:“从前的小阿姨妈咪都嫌长得土气,穿得又不漂亮。”
  晚饭是杨伟下的厨房,菜不多,但都是阿英从没吃过的,很可口。雪慧给阿英夹了很多的菜,可儿已经自已能上饭桌不用喂了,正努力地驯服手中的那双筷子。
  雪慧将盘中的蟹黄给了杨伟,漫不经心地问:“我哥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今天不是去了大山吗,明天就办了。”杨伟回答说:“让别人代办我不放心,怎么你哥来过?”
  “来了,还懒在床上不起来呢。”可儿接上了嘴。
  雪慧就轻轻拍了拍她说:“别多嘴,吃你的饭。”
  晚上,阿英躺在雪白的床单上、盖着绸面的被子,兴奋得老是睡不着。月光似也带有几分暧意,烘在人的脸上,像偎在细柔的裘毛里,把胳脯从被子里伸出来,晒在月光下,比晒在太阳下还惬意,晒得皮肤有些发痒,晒得心灵都跳动着喜悦。
  她起身把雪慧给她的衣服试穿了个遍,有的是穿过了的,看来是雪慧的,虽然她穿起来较为宽大,但也过得去。
  她缓缓走到穿衣镜前,睁大眼睛,打量自已赤裸的身体,雪白圆圆的肩头,修长的双腿,匀称的坚挺的胸乳和纤细的腰肢,被衣服遮掩住的每个部位都被一种绝妙的曲线勾勒出来,显示出无遐的美,只是阿英嫌它过于裸露,有的不仅把肩膀而且是后背都露了出来,有的敝开着前胸一不小心乳房便走了光,尽管阿英的奶子还不那么丰挺,但却什么都让人看见了。
  其实,雪慧这么个家庭很简单,只是洗洗涮涮、接送小孩,没几天,阿英就已经习惯了,并且做得还不错。没多久她也融进了她们这个家庭之中。甚至掌管着家里的很多重要物件,可儿什么事都要找她,杨伟也时常要问她领带在什么地方,雪慧更是已经无法离开她,就连她的裤衩、乳罩那些女人的小玩艺都是阿英收拾放妥的。
  慢慢地阿英就什么都习惯了,习惯穿敞胸露背的衣裳,习惯使用香粉胭脂、习惯和雪慧一样穿着薄纱般的睡袍在家中逛来逛去,习惯把自个装扮得千娇百态往肉菜市埸、到幼儿园、到其它地方,她已完全融入了城市的生活,也融入雪慧家里的生活。她用那还不是很成熟的眼睛敏锐地感觉到雪慧在这个家庭的地位,她对她言听计从、尽忠尽责。
  晚饭后是阿英一天之中最为忙碌的时刻,可儿要洗澡,她已给她放上一浴池的水让她自个玩耍,待会儿再替她穿衣就行。洗衣机里正滚动着一家人的衣服,阿英在收拾饭桌,同时支着耳朵时刻准备着雪慧的召唤,杨伟在客厅里对着电视机滋滋有味地看着一部连阿英都不愿意看的电视作目。
  啾了个空隙阿英就往雪慧他们的卧室卫生间里收拾她换了下来的衣物,雪惠正犹自沉浸在浴池里暧洋洋的温水里,连眼都懒得张开,她洗起澡来总是幻觉连篇,灵感如泉涌,这是身体过度解放的结果。阿英遂一在地上拣着雪惠丢得遍地的女人小玩艺,当她把那只有几根带子的裤衩拣起时不禁咕噜:“穿这不是跟没穿一样吗。”
  “小妮子你懂个啥,这是穿给男人看的。”说着就从池中站了起来,阿英忙拿来浴袍张开等待着,在她步出浴池的时候将她裹住。然而她却没有理睬,一丝不挂地站在梳妆台的镜子前欣赏自已,她毫不隐讳自已有一个诱人的、性感的身体,长长的丰满匀称的大腿和曲线优美的臀部,腹部稍稍隆起,纤细的腰肢和高耸结实的胸脯。她将手高高举过了头顶。
  阿英发现雪慧两腿中间的那一堆在卷曲的茸毛下特别突出,鼓蓬蓬如同那熟透了的蜜桃。她不禁垂下眼帘发现自已竟是那么地扁平。这时雪慧回过了头娇嗔道:“你傻看什么呀,还不去看看可儿。”阿英这才猛地回过神来抱着一堆衣物出去了。
  客厅里杨伟正自得其乐地对着电视机哈哈大笑,别看他在外面人模人样是个金融机构的总经理,每日都是小车载着上下班,有时他单位的人到了家里,杨伟也总是威风凛凛、声色俱厉。可在家中却怎么也抖不起威风来。
  他两腮红红的、面目低垂,表面看来文弱、清秀,面貌不同寻常,他的身材纤弱而端正,看起来不是强壮有力的人,而是柔和的人,他的面容时时都浸在沉思里面,苍白而无血色。阿英就想这么个男人到了床上恐怕抖不起威风来,她总纳闷象雪慧这么俊俏的人儿偏偏摊上杨伟。雪慧的心是很野的,这阿英从第一眼见到她时就清楚,而且就象山里的人说的那样,浑身尽是骚肉,经不得男人的挑逗,一经挨上了就发骚放荡。
  夜里她们夫妻没有出去的时候总是不太晚就上床,但说是不太晚比起阿英在山里家中的时候还是很夜。城市里就是这样,整个夜晚到处都是霓虹闪烁、光影灿烂,有时都已经睡着了还有电话把她们召唤出去。
  起初阿英常常是打熬不住,还没等可儿想睡她已经上下眼皮直打架,现在也学着追看连续剧,哪怕要等到很晚的时候。有时就从她们的房间里传出雪慧放荡的笑声,每个夜里他们总像折腾没个够,雪慧的呻吟有时间中还有尖叫,这些经常折磨着阿英,使她在夜里总是做着绮丽艳悦的梦。
  夜雾慢慢地淡了,像是流动着的透明体,东方发白了,浮动着的轻纱一般的迷雾笼罩着整个城市,城市的建筑和树木的若有若无,说它有吧,看不到建筑和树木的整体,说它没有吧,迷雾开朗的地方又隐约露出建筑和树木的轮廓,随着迷雾的浓淡变约多姿,仿佛是海市蜃楼。
  杨伟早早就来到顶楼,多年上班养成了他早睡早起的习惯,哪怕是休假他也不会在温暧的床上多躺一会儿,尽管雪慧极想他在她的身边。
  经营了多年的顶楼则是他每天早上必来的地方,当时选中这最高一层的就是能在天台上营造这么一处环境,这里被斑斓的七彩缠绕着,绿茵盖地,各种花朵开着,杏红、猩红、墨红、魏紫、姚黄,万紫千红,攀援跌宕,这地方蜿蜒几十米,一簇簇、一朵朵连绵延伸。他不禁感叹一声,盛世如花、春光如画,谁不想把春的温馨拽下一角,珍藏于自已的爱巢中,让生活更滋生出亮色和喜悦。
  杨伟每日在这里看花、读花,花红叶绿浸润肌肤,点点滴滴洗去尘世间许多劳烦与浮躁,邀游之际心清神怡,在他的周围,在这片柳青翠的花丛中,在那繁花似锦争奇斗艳的顶楼,流注了清新如燃的晨光。
  起初是鲜红的,后来是大红的、金黄色的,一切都在动,觉醒了、喧哗了、歌唱了、说话了,到处都有大滴的露珠象辉煌的金刚石一般发出红光,清澄而明朗的仿佛被早晨的凉气洗过的钟声迎面传来,每当这个时候杨伟才会依依不舍地下楼,该是上班的时候,他专用的车子早已在下面等他。
  杨伟属于那种少年老成,循规蹈距的人,虽然人还未到中年但已是当地金融界举足轻重的人物,在他这些年苦心经营下业务蒸蒸日上,发展突飞猛进,也使他的头发掉落不少,过早地秃了顶,只留下周围零落的几根,他刻意保留甚至到了珍惜的地步,总是小心翼翼地照料,梳理得有条不紊驯服地贴在脑袋里,见到哪个地方有根毛发他就如同流血般地心疼。这使他看上去更加文质彬彬、温文尔雅。
  房间装饰得极为豪华雅致,家具都是原装进口的,做工精细,看起来舒适温馨。杨伟穿戴齐整,轻轻地离开了家,雪慧不到午间是不会起床的,自从阿英来了后,她更可以自由自在地为所欲为,再也不用为可儿和他操心劳神。
  而且阿英极端相信雪慧,对她无限的忠实。她不仅能井井有条地执行雪慧交给她的任务,甚至不等她开口就已领会了雪慧的意思,雪慧把一切家务都委托给了她,阿英替她做饭能了解她的口味,替她收拾房间,不会忘记衬衫,也不会忘记袜子,她知道雪慧的钥匙和暗锁,可是她从来不随意乱动。
  要知道,阿英是用什么样的眼光看雪惠的,她对她的主人是多么的尊重和信任,只要雪慧随便说什么,阿英认为除非是疯子才会反驳她,只要雪慧想到的都是对的,只要她说过的都是有道理的,只要她吩咐的就可以办得到,只要她想干的就一定能干成,而且干成了总会让人惊讶。你就是把阿英剁成肉块她也永远丝毫不会改变她对于雪慧的看法。
  阿英打开门的瞬间,她就知道不对劲,在她出去卖菜的时候确实有人进来。
  阿英向来的直觉是很敏锐的,在她山里头的家里她能感到山上的果园中有人偷摘果子,她爸、她哥到山上巡了一圈都能证实阿英这奇异的功能,传了开来,平日里村子里谁家丢失了鸡鸭,逃掉了猪羊都来问阿英,而且阿英十有八九都能帮助着找回来,这等本事不是凭眼睛凭鼻子和耳朵,而是心灵间的感应来的。
  还有一点谁都不知道的,那就是阿英对那男女的事情更加雪亮,夜色寂静的时候,哪个后生和姑娘在地里田头调弄风月,哪家寡妇人家开着门迎进汉子,谁家老汉扒了媳妇的灰,谁家小叔子吃了嫂子的豆腐。她的心里都一清二楚,只是这些事情都没法说出口来,也就不为人所知。
  阿英悄没声息地关了不锈钢门,然后又不放心地在屋子里到处巡视了一番,见雪慧卧室的门虚掩着,从里面隐约传出低低的窃笑和男人深沉暗哑的嗓音,听起来竟有点耳熟。阿英屏住气息、踮着脚尖贴向墙根,又不敢探头朝里面看个究竟,只好努力将个耳朵对向那狭窄的门隙。就听见雪慧娇软的声音:“你已撩拨得我兴合合,浑身没有一点劲儿。”
  “我就喜欢妹妹这等骚样。”男人带着笑。
  “总不能就这么地舔下去,看人家为你流了这么多的淫液,你该起来干些别的。”雪慧梦呓般地说。
  “你要我为你做什么啊。”男人调侃着。
  “我要你把那如意的棒儿给我,我要你狠狠地摧残我。”雪慧的声音带着迫切的嘶哑。“你没见着我都湿透了吗。”
  “来了,来了,看我给妹妹亮出了什么。”只听着吱地一声,如同吹皱了一池春水的暧风,里边便传出悉悉的响动,那声音由慢到急,渐来渐为激烈起来,如浪击悬崖、江水轻拍船舷,间隙还有雪慧呢喃的轻吭和男人粗重的喘息声。
  阿英清楚里面是怎么的一回事,一双脚便不听使唤生了根似地动弹不得,心儿就如同被抓挠着痒痒酥麻,她觉得自已的脸在发烧,不由自主地把自个儿的大腿紧紧夹住,随即就有一股凉丝丝的感觉出现在她大腿顶端。
  里面雪慧呻吟的声音时起时落如同微风轻拂过绿茸茸的草地,散乱的羊群边走、边吃,还有嫩羔的咩咩叫声,好象在哼唱一首温雅妙曼的小曲子。时断时续激越处欢快活泼,象几只画眉在枝头宛转歌唱,音韵逐渐平缓下来,好象海潮落去、月明风清、沙洲人静细得如游丝一般,余音袅袅似有似无。
  阿英尽管看起来年纪不大,但对于男女间的事情却并不陌生,山村里的乡俗俚语,田园地头各种繁会休息场所,耍耍嘴皮子解解劳累说的就是这类事情,对发育迟纯的年轻人大脑皮进行刺激,也对他们的情欲进行着初期的启蒙和开导。
  只要能说会道,嘴皮子滑溜的人都可以自由充当角色,这种跟日常生活紧密结合在一起的表达游戏历久不衰代代相传。村子里头,男人和女人之间,有一种难以说得清、令外来人难以忍受的胡闹的风气。
  异性之间,摸摸捏捏、搂搂抱抱,倒在一堆儿笑闹,在他们眼里,都是极为正常的,并不是什么难以为情的事。平时,只要有空闲,哪怕走个路、过个桥,都会听到尖尖的笑骂。尤其是那些上了年纪或是结了婚的,更是风骚得可以,只要是今年出嫁,来年夏天就敢敞衣服干活,而那几个比阿英大一点的姑娘,虽不掺进去,却也吃吃地笑,津津有味地看着,脸是不会红的。
  “啊,呀哥哥你把妹妹弄得快发疯了。”雪慧欢欢地浪叫着。
  “够爽吧,够劲吧。”男人也快活地说。随着便是更加有力的撞击声,好象一股被禁锢的热情猛然振奋,狂喜地迸发出来似的。
  “够的,够的,我受不了,我顶不住,我要飞,我要飘、飘。”雪惠的声调如醉如痴地扬起来,向高处挣扎,直飞上那情欲交织的顶峰,随后又沉下去,松驰解散。
  阿英大口喘着气,努力想压住心中的激动,她的嗓子冒烟般地干渴,浑身流淌着一股燥热的气息,她知道她的内裤里已经湿透了如同婴儿夜尿一样。
  这时房里的声浪并没有片刻沉默,男女的声音好象两股力量、两个陶醉的生命,在淋漓尽致的狂喜中,为了得到对方而挣扎,它们如痴如狂地渴望那永恒和绝对的东西,并在渴望中相互拥抱。
  那男人粗重的喘息就象一个农民喝得有几分酩酊醉意,在大路上踉踉跄跄东摇西晃地行走,口中大吼大叫要把心中的洋洋得意说给全世界听听。
  女的轻哼悠长铿锵,透着狂热的欢乐,就象一个少女,在春日里恋情洋溢,跑到原野上奔进麦田里,对着风、土地、澄清的天空,对着她自已的欢喜万分的心,回肠荡气地纵情歌唱。一种沉入崇高欲望深渊中,一种洋溢着解放和满足的情绪涌了出来,反复出现,发出心满意足的呻吟声,贪婪地一再重复,接着潮水般地退下去,似乎精疲力尽了,然后再一次在它的旋律中体现出来,直至呼出最后的一脉气息,死去、消逝、飘散,深深的寂静。
  阿英逃也似地窜进自已的房间,闷闷地长嘘出一口气,睁大了眼惘然看着那一轮火焰焰的太阳,渐渐地觉得头脑有点晕眩了,她扑身倒在床上缩做了一团,蒙头盖脸地捂住被子,任由心儿激荡扑腾、身上热血汹涌澎湃,她把面孔贴着薄被的绸面,得救似的领受这丝织物特有的冷滑。直到雪慧过来敲着她的房门这才从被子里探出了脑袋。
  雪慧在她的床沿上坐着,她一脸倦容,如同经过狂风暴雨摧残后的花朵,但眼睛里却闪亮着晶晶的光芒,一种情满意足的妩媚,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让她漫不经心的梳拢就增添无限的风韵,在她的身上那件极薄的白绸做成的短袍上密密地织满了银色的星星,折着优雅的褶子,雕像一样的体态不但可以从这些褶子中揣摩出来,有时还可以透过薄绸隐约看到。
  雪慧用手抚摸着她的头发说:“刚才你看到了什么。”
  阿英只咬着嘴唇默不作声。雪慧又抚着她的脸腮说:“见到就见到,我也不想瞒着你,只是这事儿可不能乱说。”
  被雪慧这般亲密的抚摸,阿英顿时眼睛润湿了,不争气的眼汩夺眶而出,她坚定地点了点头。阿英心灵嘴巧知道能得到雪慧如此的信任该表示什么:“只要慧姐你觉得快乐,叫我干什么都行。”
  雪慧就放心地笑了:“阿英真乖,我可是把你当自个的妹妹看待。”
  “慧姐,他可是你哥啊。”好久,阿英才憋出这话来。
  雪慧就甜甜地笑着,眼里充满着向往般:“就是我哥我才爱,别的男人我还看不上呐。”